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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-黃石市場魷魚羹-[網摘]。

 

 

 

『緬懷生炒魷魚片羹』

 

  板橋的黃石市場,從前只是一間簡陋的遮蓬式建築。每天早晨,沿路會聚集一些附近的菜農,挑來一担担的蔬菜或多養的畜牲與家禽,來到此地擺攤販賣。之後,小挑販越來越多,規模越來越大,於是有了「市場管理自治會」成立,在他們出面維持整潔秩序之下,逐步的變成了今日傳統市場之雛形。之後再經過多次的擴張重劃與整理,規模越擴越大容納之菜色也越來越為齊全。

 

嗣後附近的攤商聚集更多,眾家生意也就越來越好。利之所趨,就連它的外圍空地,吸引更多零星菜販共襄盛舉。當時家在江子翠耕作,亦曾幫助大人挑菜來此販賣。雖然每次所得不多,但對家用不無小補。積少成多,還可另作其他之用途。每次跟隨家母挑菜到黃石市場外擺賣,大約在十點左右便可賣完。我與老三在賣完之後,大都會到附近的一家小攤,合叫一碗生炒魷魚羹慰勞自己。

 

那時候的我們正是發育時期,一碗兩人合吃只能算是淺嚐。因此,在我們的心中最大慾望,就是希望有天可以各吃一碗過個大癮!我很喜歡看人家做生意,尤其過程細節更是緊盯不瞬。我欣賞這家老闆的工作態度,儘管她忙得滿頭大汗,臉上仍掛滿著笑容。不論新客舊客走過來,溫存和氣的一笑,加上一聲清脆的:「來坐哦!」很自然的給人以溫暖招呼,且又給人一種賓至如歸之感覺。

 

  我的雙眼緊視著她的作功,白嫩的雙手握著一鏟一杓,用力的翻炒鍋內食材,沙拉沙拉韻律有致,動作閑熟毫無窒礙。現做現炒動作熟稔,放下鏟子以鐵杓當主角。客人點要立即巧手舀起一碗,碗緣輕刮多餘之湯汁,動作順眼乾淨俐落,然後加上芹菜粒和紅蔥酥,再加點芫荽端給客人。客人接手過來,看見滿碗魷魚片加上翠綠點綴,湯匙翻動幾下,呼嚕嚕的吃將起來。

 

這家生炒魷魚羹的滋味,酸酸甜甜一吃難忘。通常,端了上桌老三就會習慣的撒上胡椒添辣。我則喜歡添加烏醋增香,各有所好,誰先下手誰先沾光。因為各有堅持,常會因為爭先而弄得天翻地覆。某日,旁桌出現一老者,見我兄弟之爭大笑開懷。於是他出面全當魯仲連,建議我兄弟不妨輪流一人一次。我們接受他的建議之後,每次依規矩輪流,再也沒有搶放香料之爭發生。因是之故,這碗生炒魷魚羹在無形之中,又多了一份「昆仲和諧」之美味啦。

 

  據說:生炒魷魚羹之原料來自阿根廷魷魚,那年英國與阿根廷在福克蘭開戰,影響我國遠洋魷魚貨源之補充。當時醞釀要巨幅上漲,然因戰爭迅速結束而解決問題,漲價問題遂胎死腹中。

 

  阿根廷魷魚肉厚大片,口感爽脆,老三特嗜其鬚條。因此,每回他點叫之時,總會要求老闆多給魷魚鬚頭。老闆微笑點頭答應,但她的舀料的動作不變,所以端上桌來,內容依然如舊,並無特別的優待。

 

  母親生前膝蓋有風濕,醫生叮嚀儘量不要吃魷魚。她是通天教主啥都不怕,尤其水燙之發泡水魷魚沾哇沙必,更是她老人家一生之至愛。所謂:「言者諄諄,聽者藐藐」,那位中醫生之警告,完全不入她耳。她老人家甚至還對手帕交來好姨說:「我才不會虐待自己咧,只要有水魷魚給我吃,用爬的也要爬過去享受。」硬者之言猶於耳際縈繞不已,可是她老人家已然作古久矣。

 

每每想到老人家的硬頸,心中之思母情懷頓時活絡起來。猶記得當年之某日,我與三弟和母親挑菜去黃石市場外擺賣。與往常一樣,兄弟倆賣完蔬菜,立即帶著出母親,一起前去品嚐生炒魷魚羹。母親是魷魚饕客,一口氣連吃兩碗意猶未盡。我與老三力勸身體為重,這才勸住她的食慾。怎知這是最後一次,母親返家之後一病不起,再也無緣回去品嚐那家的美味啦。   【完】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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