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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-炸地瓜球的阿桑-[網摘]。



          『炸地瓜球的阿桑』

  秋天涼風習習吹,陽光亮麗的高掛於蒼穹,讓人感覺得出秋高氣爽的滋味。一陣秋風習習的吹過,頓然令人感覺神清氣爽。信步走過社區角落,看見拐灣的小巷旁得角落裏,多了一個手推車小攤販。這部手推車很傳統,左右一個腳踏車輪子,前後之中央點還裝平衡的小輪子。新掛上去的小招牌一尺見方,字寫得不怎樣,但其色澤十分搶眼。

  手攤車主人,她是位長得白淨的婦女。雖然身體稍微豐腴,但未施脂粉還算上相。木訥寡言動作生疏,看樣子就知道是個新手。客人上前要買,她的反應滿臉通紅,緊張的臉上鼻頭泛汗,看不到一絲絲市儈的笑容。她不懂招徠之術,一昧的低者頭,翻動鏟子在押炸鍋中的地瓜球。但見她心越急動作越捉肘,越想快給人家,動作反而更慢了下來。

  顧客知道她是新手,勸她慢來沒關係,好不容易打發一人,她的額頭已見汗珠滾下。這個角落十分安靜,幾步遠的巷子卻買氣騰騰。人潮來往的喧囂聲,討家還價聲,與菜販菜的吆喝聲打成一片,將整個市況炒得熱鬧滾滾。「熱鬧沒生意」,這是古老人謙恭的說法。依照買賣的景氣現狀看來,還真看客多於買客哩。此情此景,不禁令人想到,光復初期台北中華路一帶的地攤。

  因為當時的景氣凋敝,地攤綿延數百公尺,人潮洶湧不斷,但實際做到生意者,寥寥無幾。那種情景回想起來,還真會讓人不期然的打起寒噤呢。炸地瓜球的生意不知其利潤好壞?可是動作起來準備工作繁瑣。一個個如中指首節大的小麵粉糰,要炸到金黃酥脆實在費工。阿桑每天準備十幾公斤的麵糰,和入黑芝麻再用絞押擠出13mm粗的圓麵條。再用鐵片切成顆粒狀,等候鍋裏的油熱才放入押炸。

  麵糰下鍋之後,必須不停的翻弄並用力押壓,直到麵糰之顆粒膨脹,變成為金黃球狀。這才撈出油鍋放入瀝油網內,瀝乾油份之後,就可裝入紙袋交給客人。這種地瓜球很怪,剛剛出鍋金黃耀眼色澤迷人。放段時間之後,金黃顏色逐漸變成棕黃,酥脆的口感因為回潮而變成軟韌。年紀大老吃上一顆,黏牙軟韌咬起來很是吃力。所以客人多半現買現吃,希望在它回軟之前,趕快交給胃囊去保管。

  炸地瓜球的阿桑,為了讓客人能夠吃到酥脆之地瓜球。她不願意,一下子炸很多起來等待客戶。客人久而久之,逐漸習慣了她的執著,寧願在旁多等一會,吃她細心炸得酥脆的地瓜球。首次遇上炸地瓜球是外孫女們的介紹,外公付錢總得嚐下口味,卻沒想到這一嚐試,從此我就被它的酥脆勾上癮了。小小一份十元,份量恰夠孫女們解饞。

  當初阿桑新寡帶著三個小孩,每天努力在巷子角落炸賣,賺點蠅頭小利餬口度日。上回還有地痞想要前來揩油,他向她勒索保護費用。流氓張牙舞爪的模樣,讓過路人都退避三舍。然而,路見不平氣死閒人!有位魁壯的清潔隊員,看不慣地痞流氓的無理橫行,忿然出面教訓那位,膽敢開口向小攤勒索的地痞。之後,他還向警方備案,並向警方請求保護那小攤子。

  幸有著如此一著,那位地痞再也不敢前來胡鬧了。每天早上我都會陪妻上市場採買,她一定會特別的彎至角落裏,向阿桑買五十元地瓜球給孫女們當零嘴點心。天天有買漸漸大家相熟起來,要不是她親口說出家境狀況,我們還不知她的日子過得那麼辛苦。不過,多年來看著她每天努力的過程,相信她們很快就會有出頭的日子。  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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