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地安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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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-印地安人-[網摘]。

 

 

 

 

『印地安朋友史德拉記事』

 

  史德拉是美國阿帕契族印地安人,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,於西雅圖認識一個華僑商人。由於兩人相互投緣,所以他就受聘進入這商家的工廠當工人。他的腦筋十分靈活,學習能力也挺強的,再加上他奇高的語言天份,很快就成為這商家老闆的左右手。他擁有一口熟練的廣東話,不看人光只聽講話聲音,你還會以為這是個老廣在說話咧。

 

  每回我到西雅圖與此商家談商之時,通常都是由史德拉出面接待。他最喜歡帶我去洛磯山,他們族人的部落裏參觀遊覽。他的父親是酋長,滿臉嚴肅與智慧,說話簡短有力而且訓示意味極為濃厚。我雖是外來人,當他在教訓我的時候,他也不會給我好顏色看的。老酋長的英文說得啵兒棒的,他經常會當面糾正我的用法錯誤之處。說真格的,每次見到他,我都會情不自禁的打起寒噤!

 

我對他頭上的羽毛裝飾極感興趣,可惜沒有機會找他聊個透徹,故爾至今只能知道些秘密罷了。這日天氣晴朗,史德拉把我一丟,自己跑去把妹去啦。機會難得,我獻上一盒禮物。它是在阿姆斯特丹機場,臨時購買的哈瓦那雪茄。老酋長接下禮物,但他臉上並無喜色。不過,他對我說話的語調柔軟不少。午餐時間一到,史德拉的妹妹尤絲娜兒自學校歸來。

 

我們是舊識,一起用餐和樂融融。於是我將自己心願告訴她,希望藉由她的穿針引線達到目的。午餐完畢,老酋長口銜著我送的雪茄。尤絲娜兒眼睛一亮看出玄機,便以雪茄大作文章。她故意問她老爹,哪來這麼珍貴的雪茄?老人家斜著嘴向著我,接著父女用土語,嘰哩呱啦的聊說一通。我在一旁耐心等候,終於抓到說話機會,於是我大膽的問他,有關他頭飾上的羽毛來源。

 

  老人家很阿沙里的用英語對我說:「這些羽毛來自神鷹身上,歷代的酋長接班人,他都必須養有一隻神鷹。每年在老鷹退毛之時,必須將它好好的收集起來。新酋長接位之時,就用這些收藏的神鷹翎毛插於頭帽上。如果在接位前一週,無法將頭帽插滿鷹翎者,他將失去接掌酋長之位的資格。因此,在早年偷獵人家飼養的神鷹,拔毛去翎的故事屢見不鮮!」

 

  老人家一口氣說了一大段,接著卻沒繼續下文。但見他猛抽著雪茄似在思考,吞雲吐霧菸圈連蓮一番過後,他才接著講個故事給我聽。他說:「我頭上的鷹翎,接位前尚欠廿枝之多。當我正在著急之際,突然聽到一陣嘹喨的鷹鳴,接著一陣重物撞擊之聲。我趕出帳棚一望,我的神鷹已然撞柱而亡。它的羽翎落滿一地,撞柱之處鮮血汨流了無生命跡象。」

 

  他換個坐姿,繼續說道:「此情此景令我心痛,但逝者已矣徒喚奈何!」可是在一旁的堂弟,見景則大為興奮。他將地上之神鷹羽翎撿拾起來,頭飾羽毛欠缺問題終於獲得解決。此時我自暗忖:「莫非神鷹知道我的困難,故意撞柱幫我完成心願?我越想越覺合理,內心感傷也就越為沉重。」又是一頓之後他又說:「我暗自發下誓言,不准任何人摸我頭是上之翎毛,如果有人不長眼睛亂摸,肯定會被我海K一頓。」

 

  老酋長故事說完立刻走人,他人已離開現場很久之後,我仍坐在原位沉思良久。或許是老酋長的故事令人悚然,我竟情不自禁的打個寒噤。嗣後在返回旅館途中,我的腦海依舊縈繞著故事之氛圍。於是我開口問史德拉,這些故事是否屬實?他竟然對著我笑笑的說:「聞所未聞,家父也從未告訴我這些往事。」而這個無解的謎題,至今我也找不到答案呢。   【完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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