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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-流動理髮師-[網摘]。



          『流動理髮師追憶』

  大環境之經濟景氣低迷不振,市面物價之波動令人叫苦連天。本就不太如意的小市民,個個被物價壓迫的龇牙裂嘴,於是在生活用度上,這個節省那個少用,希望能夠節儉度日平安無事。就在這一片低迷聲中,巷子口巷子尾各有一家平民理髮店開幕了。雖然沒有燃放鞭炮廣事宣傳,可是街頭巷尾已經議論紛紛。巷子口那家先聲奪人,標榜男人光頭百元有找。

  巷尾那家則不甘示弱的祭出殺手鐧,聲明男女修剪一律八十大洋。生意尚未上門來,訂價已經開始卯上啦。雖說兩家差距僅僅廿元而已,但是在這不景氣裏能省則省,因此,巷子尾那家理髮店生意門庭若市。巷子口那家稍微煞勢,但也不會相差太多。反正生意如同青菜蘿蔔,各有所需各取所好嘛。你我各想獨佔市場,那是絕對不可能之事。

  人類之理髮歷史始自何時?文牘書簡無從查考。因為它不是本文之主旨,所以就不再追所下去。雖說古早社會理髮師不入流,可是它卻是生活上不可或缺之行業。長久以來,理髮這個行業就在矛盾之中屹立不搖。時至今日,這個行業依然在矛盾裏廣受重視。台灣光復之後,社會景氣不是很好,在我家鄉出現一種走動式的理髮行業。業者大多是男性,女性絕無僅有。

  我所見過的流動理髮業者,年紀最大者超過六十歲之譜,年紀最輕者只有十五、六歲罷了。他們的生財器具很簡單,一條大方巾內包著剃刀,小剪刀、木梳子、頭髮推剪、一條磨刀用的寬舊皮帶、以及一小盒的藥膏。夯不啷噹捆包一起,挾在胳肢窩下出門賺錢去了。這干流動理髮師,每天穿街過巷深入偏村尋找顧客。運氣好時應接不暇,運氣差的時候連個午餐都沒著落。

  有時候深入荒山僻村,工錢可以多取之外,還會受到顧客家人之餐點招待。因是之故,再偏僻再深入的山村裏,都可見到流動理髮師的蹤影。村子裏洪家的三子洪文村(借名),退伍很久已然在家當啃老族。左鄰右舍背後指指點點,就連家人也覺得顏面無光。然而事情來得突然,某年某月他卻搖身一變,成為一個人人稱羨的流動理髮師。他的轉變村人皆感好奇,但卻無人敢去問他內幕。

  某日他替我同學理光頭,我正好過去想邀他一起去打水獵。見到他在曬穀場角落裏,坐在長條椅上接受理髮。於是我蹚歩靠近他們,看看洪文村的理髮技術如何?萬沒想到平日脾氣暴躁的他,此刻卻能心平氣和的使用剃刀。他全神貫注於工作上,我之靠近他似乎沒有發覺。但見他慢條斯理的刮除頭髮,與他往日給人之印象判若兩人。同學的頭型不是平順,但他卻能將它刮除得乾乾淨淨。

  當他理完同學的光頭後,我問他何時學會理髮的。他看了我一眼,然後平靜的說:「當我受人輕視之時,我想盡辦法離開故鄉。之後落魄街頭無依無靠,幸好遇上我的師父收容,然後在他身畔到處流動當理髮師。經過吾師細心教導,費時三年才學成這套吃飯本領。後來師父認為我可獨當一面,所以,我就出師到外面幫人理髮啦。」故事從他口中說出來,過程好像十分平順的樣子。

  其實不然,後來聽他聽他哥哥談起,我才知道他是吃盡苦頭,最後方學得這套吃飯的本事。某次,我因頭髮過長必須罰站司令台。趁著老師沒注意偷溜,跑到土地公廟躲藏。無巧不巧被洪文村看見。他問我為何逃學?我將實情告知被他說教一頓,然後就在土地廟旁幫我理髮。半小時不到我在他勸說之下,重新回到學校受罰。當我出現在司令台旁,老師以為我知錯回去理髮再回學校。因此私自離開之事,老師就沒再罰我啦。 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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