豬血糕攤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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豬血糕4  

照片-豬血糕攤販-[網摘]。

 

 

 

 

『那年秋天的往事』

 

  那年的秋天,一樣的天氣,一樣的地點,我遇上一個很好的啟示,終於在我人生道路上點定一個良好基礎。這天晚上,孫兒們照慣例要我說故事,於是我就將這則故事說給他們聽:那一年秋天,村子裡的家家戶戶正忙著秋收之時,居住廟口叫賣豬血糕的阿嘉車禍身亡。一家人孤兒寡母十分可憐,老伯出於善心買下他的豬血糕攤車。

 

這攤車只是一部老舊的三輪拖車,加上一床蒸籠和一只高腳火爐之外別無長物。村人暗笑他傻,老伯全不理會。他只知道行善最樂,從這天開始他便投入叫賣的行業。或許天公疼憨人吧,老伯接過手後生意蒸蒸日上。不數年間兒女出頭,這個家庭也跟著脫離窮困了。初中三年級我才認識老伯,當天好像無所事事到處亂逛,信步走到廟口消磨時光。

 

「開漳聖王廟」是村子的信仰中心,廟前廣場常匯聚許多攤販或賣藥江湖客。我們只要得空,大人小孩都喜歡往那裡跑。這天我到達廟口已是午餐時間,便當第二節課就已吃完,此刻飢腸轆轆想吃東西。偏偏口袋不爭氣,除了四角之外一文不名。看到豬血糕攤車很想買支嚐嚐,奈何阮囊羞澀找好猛吞口水。這時老伯伯空檔,拿起抹布擦擦蒸籠與檯面,抬起頭望見我在附近徘徊,老人家招手要我過去。

 

老伯慈祥雙眼充滿著愛心,掀開蒸籠拿出一之請我吃。老人加溫語問我為何没去上課?我將堆積的童癡想法和盤托出,老人家聽了笑著對我說:「蘇老泉廿七猶發憤上進,你還年輕怎就任意的浪費光陰呢?」老人稍停接著又說:「別小看我賣豬血糕利潤少,但是再大的財富也是從一毛一毛堆積起來的呀!小弟弟,吃完它就回學校去吧。」他老人家一席誠摯的進言,立刻擊碎了我多年來的迷惘。

 

吃完那支豬血糕之後,我立刻趕回學校繼續上完下午的課程。此一投入讓我打起精神,一路順風完成學業。如今為人夫為人父為人阿公,我對豬血糕老伯伯的教訓依舊深記於心。那年學成歸國想去見他老人家,可惜見到的是老伯伯的遺像,他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望著我呢。

 

  我一口氣將整個故事說完,孫兒們聽得如痴如醉。其中還有人提出質問,我都一一予以答覆。然而,這樣還未能滿足他們的要求。甚至還藉機要求我,能再多講一些其他的故事。小傢伙們更精靈的,打蛇隨棍上,異口同聲起聒噪,我只好再講一則狗故事交差。夜色已深,他們聽完故事之後,個個哈欠連連。不一會,紛紛墜入夢鄉矣。他們睡得可香甜呢,可是我卻遲遲無法入眠,因為我只要眼睛一閉上,老伯的笑容立刻浮現眼前。他那令人難忘的笑容,至今仍常出現在我夢中咧。 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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